第19节(2/2)

他们吵架时,他们闹得鸡飞狗跳时,他就是这么咬牙切齿对她说的:“祝清晨,你他妈硬气得跟个男人似的,就不能稍微像个女人一样不那么要强?稍微妥协一下会死吗?”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你跟我在一起那天就该知道我的性格,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是,她一直就是这样烈性,像是匹野马。

苏政钦气得跳脚也好,无数次试图驯服她也好,她始终如一,像个战士,以卵击石也义无反顾。

后来呢。

后来苏政钦总会妥协,因为摸准了她吃软不吃硬,一旦他放低语气说些和好的话,她便不再抵抗。

祝清晨惯于武装自己、手持利器刺向敌人,却唯独不懂如何抗拒身边人的温柔。

所以他们的争执多都以苏政钦的软化,她的不再计较告终。

除了这次。

祝清晨忽然有点想明白了,苏政钦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把她的照片拿去发表,大概也是料定了她会妥协。他以为只要像从前那样,说几句好听的话,服个软,她就会退让。

汹涌浪潮袭上心头,她扶着薛定的手微微用力,脸色发白。

薛定注意到了。

短暂的沉默后,他不动声色瞥她一眼,“这么开不起玩笑?”

祝清晨蓦地回过神来,抬头说:“你直说自己男子气概不够,不就行了?非得拐弯抹角把罪责推给我。”

他倚在门框上,将她转瞬即逝的巨大情绪尽收眼底,似笑非笑,“是,是我的错。”

她索性撒手不扶了,转身就走,“狗咬吕洞宾。”

身后传来薛定懒洋洋的声音,“不帮我上厕所了?”

她没好气,“裤子也要我帮忙脱?”

可说归说,她听见薛定扶着墙艰难往里走的脚步声,还是顿住了步子。

他把门关上了。

她就站在门口等。

怕他摔,她又在门外嚷嚷一声,“别逞能啊。你要摔个狗啃屎,我还得大半夜帮你叫救护车。实在要我帮忙就吱个声,关键时刻也别顾及那么多,反正你也不是看一眼就要人负责的大姑娘。”

厕所里传来薛定的轻笑声。

“虽然刚才已经夸过一次了,但还想再说一遍,祝清晨,你可真够爷们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