χτfяее1.ⓒoⓜ 江子骞回来了(2/2)

何冬生的忍耐到底是有限度,被围观的人不断抛白眼,他也好面子,故辩解几句后灰溜溜的跑了。

大家见状,纷纷进去安慰蔡秀,“婶子,你放心,这么多人他不敢打你的,以后他来一次我们帮你骂一次!”

蔡秀回过神,慌忙点了点头,颤着声音跟大家道谢。

一个身影在官道上策马奔腾,好似后方有敌人追赶。

他的衣裳和马靴上沾了一些尘土,脸上虽白皙俊朗,却带着一丝疲惫,可想到心里的那个人,他嘴角扬起,眼里有无数的光彩在绽放。

到了分岔路口,他更是加快了速度。

一路下行,他终于看到了溪边那栋插着小风车的房子,一直悬在上方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下马后,他叩了叩门,隔了少顷,屋里才传来女人“来了来了”的声音,只是这声音让他一怔。

大门开了,里面露出一张熟悉却让他厌恶的脸。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人同时发问,眼里都带着对彼此的不耐烦和厌恶。

“你怎么在我家?”

董氏冷笑一声,“什么你家你家的,搞清楚状况了吗?这里现在是我家,没事赶紧滚,不然告你乱闯民宅!”

“我娘子呢?”他狠狠皱眉。

“她又不是我家养的猪,我怎么知道?”董氏冷嘲热讽,“啪”地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江子骞皱眉,十分不解,站在原地思索两秒后,翻身上马去了燕妮爹那里。

燕妮爹正在家里干活,听到马蹄声时连忙起身出来看,仔细一瞧,马背上的人竟是好久未见的江子骞。

“叔,燕妮人呢?你知道我娘子现在在哪?”江子骞开门见山。

燕妮爹一怔,回答道:“燕妮和她娘还有你娘去菜园子里了,穗丫头在县城呢。”他想着江子骞是刚从京城回来,可能还不知道何穗铺子的详细地址,于是又告诉了他。

江子骞点头道谢,根本来不及问冯爱莲怎么会在燕妮家,正要上马准备离开时,又扭头多问了一句:“为什么我家变成了董氏的家?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见江子骞问起这个,燕妮爹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嘟嘟哝哝着无法解释。

江子骞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见他心心念念的何穗,故也不再等燕妮爹解释,翻身上马离开了。

看着江子骞离开的身影,燕妮爹只觉得搞不好冯爱莲又会被第二次问责,故放下手中的活儿,急急忙忙地就朝菜园子跑去。

而江子骞又原路返回,从小路上了官道,朝故狂奔而去。

燕妮爹说的地方很好找,那一片区人多热闹,他之前和何穗一起逛过。

也许是即将要见到何穗,江子骞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作响,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羞怯。

到了古县,找到地方,江子骞牵着马只瞧到那铺子上面,朱红的大字写着:飘香食铺,牌匾上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古县分店。

江子骞皱眉,琢磨着何穗回来两月有余的时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又开了一家铺子,同时他又在心里喜滋滋地想着,自己的媳妇可真是能干。

正欲抬步进店,里面忽然走出来一人,那人正扭着头跟里面的人说话,说完之后一扭过头来,跟他的目光正对上。

“阿碧。”

阿碧瞪圆了眼睛,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去打算买些白糖而已,居然一出来就碰上了江子骞!

这一看到江子骞,她的脑海里立刻便蹦出,在京城时她听到大伙讲的,那些关于江子骞和楼南公主的事情。

阿碧十分愤怒,也管不上对方既是将军,更是自己的主子,出言酸讽道:“哟,这位是谁啊?真真是让人好笑啊,某些人居然还有脸回来!”

江子骞愣了愣,扭头朝自己的身后和两旁看了看,然后用手指着自己问阿碧:“你是在说我?”

“哼!”阿碧双手叉腰,“这里除了阁下还有其他人吗?就算有其他人,那其他人也没有阁下的脸皮厚实啊!”

阿碧心里实在是太愤怒,真的顾不上江子骞的身份了,她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直接吼了一句:“滚蛋吧,招蜂引蝶的坏男人!”

被骂渣男的江子骞一脸懵,不解阿碧为什么要骂自己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何穗在里面么?”江子骞拧眉,语气明显冷冽。

要是放在京城,阿碧面对这样的江子骞,一定怂得躲起来,江子骞身份高贵不说,那一张冷脸更是让人望而生畏,可她现在纵然也惧怕,却仍旧梗着脖子道:“我什么意思你清楚!何姐不在,你走吧!”

谁让江子骞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他为了别的女人抛弃妻子,不是跟何冬生一样么?反正这里不是京城,山高皇帝远的,就算江子骞摆出将军的身份,大不了她往地上一躺,栽赃他调戏姑娘和打人便是!他没有部下也没有穿军装,看他怎么解释!

“走走走,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人家知道我们门口站了个坏男人的话,肯定连门都不进了!”

阿碧正要赶人,另一个声音由远而近。

“媳妇,媳妇我错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阿碧觉得头疼,她一个坏男人还没赶走,另一个坏男人又跑来了!

“媳妇,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来接你回家啦!”

何冬生一连三日,日日往这里跑,头一日还知道难堪,被大家伙骂骂便走了,可后面大家越骂他越坚强,留下来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让大家头疼不已。

何冬生可不像江子骞这样说话淡淡的,他好似自带喇叭一般,喊得连后院仓库的人都听得见。

这会儿也不是忙碌的时间,大家一听到何冬生又来了,立刻便冲了出来,何秋生也在其中,只是到嘴边的一句话,在看到江子骞时一时间哽住了。

“江,江子骞?”

铺子里除了阿碧以外,没人知道江子骞和何穗的事情,故何秋生这一喊有些发懵。

而这时,蔡秀忽然跑出来了。

这几日但凡何冬生来哭求,蔡秀都要躲进铺子的门后面,她一方面不想看到何冬生,可另一方面,却又想听到何冬生的忏悔。

蔡秀的内心十分纠结,要说恨吧,她确实恨死了何冬生和王寡妇,可是恨过之后,她心里空荡荡的,她一没钱二没本事,且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思想根深蒂固,唯丈夫至上,本来她也想听从大家的话,以后都不搭理何冬生,可再怎么说何冬生也是她的丈夫,她就算再怎么幻想将何冬生拳打脚踢,那都是脑子里想想罢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能让丈夫这样的哀求自己已是极致。

如今何冬生连着三日,在众人的面前给她认错道歉,口口声声的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蔡秀这心里的恨一日比一日少,今日早晨蔡秀这心里,竟还盼着何冬生会再来,这可不,何冬生一来,她不仅连仅剩的恨都没有,甚至还多了一丝窃喜,将以前的事情似乎都忘却到了脑后。

一看到蔡秀出来,现场立马就乱了。

何冬生像只兔子一样,冲过来将蔡秀抱了个满怀,几人急忙要将何冬生扯开,阿碧帮着扯蔡秀,听到声音出来的阿威也上前帮忙。

江子骞压根就不知道,他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儿正想趁乱挤进店里,可阿碧又眼疾手快地将江子骞扯住,且高喊一声:“哎呀这个人想打我啊!”

阿威一听,赶紧松手去拽江子骞。

江子骞烦闷至极,用了内力,将身边挤着的人全部震开。

大伙儿被一股真气弹开,纷纷倒地发出哎哟,江子骞冷眼扫了一圈,抬步要进店,可这时,一人身着绿裙,施施然走了出来。

这不是何穗又是谁?

江子骞眼睛一亮,轻唤一声“娘子”,便要扑过去抱住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可何穗只是微微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他。

尽管如此,何穗却一眼都未去看江子骞,而是望着爬起来的蔡秀问:“你这是要原谅他了?”

蔡秀一顿,虽然不知怎么去回答,和解释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整个人却是站在何冬生身边没有走开,而何冬生见状,一把将蔡秀抱住,道:“我的媳妇当然要跟我走!”

“嫂子!”何秋生有些着急,他以前确实没少被蔡秀欺负,但这段日子也确实明显感觉到了蔡秀的改变,她极力修复和自己还有何穗的关系,甚至提出过,想找个时间去找冯爱莲,当面给她道歉,何秋生心善,自然也就原谅了蔡秀,故此时见她这样,连忙提醒,“你忘了他和王寡妇是怎么对你的吗?”

蔡秀脸色讪讪的,却仍旧没有动,何冬生心里更是有底气,嚷嚷道:“何秋生,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哥!你落魄逃难在此,可独独是我收留了你!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这段日子,许是经历诸多,看开了那兄弟之情,也许是日日干活开心满足,心里也有了低气,除了第一次何冬生找上来有些忌惮外,如今何秋生也不怕他,且此时这里这么多人,他更不会怕他,只是正要说话时,却被何穗拉住了。

何穗看了一眼何冬生,对蔡秀说:“你要原谅他我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日子是你自己在过,不过我建议你在原谅他之前,让他将你们家的房子屋主过户给你,不然日后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时,至少你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何穗!我是你亲大伯,你这安的是什么心?男人才是一屋之主,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我岂不是要被笑死?”何冬生不满地嚷嚷。

马大婶冷哼一声,“和寡妇搞在一起的时候不嫌丢人,此时让你过户房子,倒是怕人笑话了。”

何冬生脸一红,在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下不好再吱声,他在这里喊了三日,几乎半条街的人,都清楚了自己做的丑事。

阿碧将蔡秀使劲一扯,语气又狠又绝,“对,婶子,让他把房屋去县太爷那里过户给你,就算如今没了王寡妇,但倘若以后出来一个李寡妇和孙寡妇呢?若是他再把你赶出来,你还指望何穗姐继续收留你么?就算这里能再次接纳你,但你好意思吗?我们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你自己不为自己争取,那我们就算急死也没用!”

阿碧跟何穗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有些想法也越来越随何穗,她不过也才十几岁,这事儿却分析得十分对,让众人听闻连连点头。

而蔡秀闻言也是面露犹豫起来,她看了一眼何冬生,思索数秒,点头道:“对,我跟你回去可以,但是你要把家里的房子过户给我!”

自古以来都是男人是一家之主,如今让何冬生把这个一家之主让给蔡秀,这让他觉得颜面尽失,甚至以后都抬不起头来。

“今日便这样,若是你真心想悔改,明日就将地契拿过来,你们夫妇俩去衙门一趟。”何穗说了一句。

“对,你要是觉得这点做不到的话,以后也不用来了,婶子就这么一个要求,以后就算是你在门口喊破嗓子都没用!”阿碧说着就将蔡秀往铺子里扯。

何冬生一看人进去了,咬咬牙,转头走了。

看热闹的人散了,其他人也进铺子各自忙活去了,何穗正要转身进去,去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拉住了。

她一扭头,对上那个欣喜的面孔。

“娘子,你方才没有看到我么?我在边上站了好一会儿了!”江子骞方才心急如焚,急着想进去看何穗,可阿碧百般阻拦,直到何穗出来他才彻底安心,方才大家都在看热闹,可他却只顾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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