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骞和别人相ai,郎有情妾有意(1/2)

次日,何穗跟着罗子舟启程了。

马车里,两人养神半响,何穗忽然问:“罗子舟,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罗子舟听到这个问题,陡然睁开了眼睛。

默了半响,他启唇回答:“有,有喜欢的姑娘。”

何穗看向罗子舟,眼神却有些飘渺,又问:“那你会娶她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记闪电,在罗子舟心头划过,他张了张唇,却像是有些艰难,隔了数秒才道:“如果她愿意,我明日便可以娶她过门。”

“那你真的很喜欢那位姑娘呢。”

“是啊,喜欢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她。”罗子舟苦笑。

“那你娶了她之后,忽然发现有很多,比她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想去尝试,但是她在的话便是你的绊脚石,那你又当如何呢?”

见何穗一个接一个怪问题,罗子舟虽觉得有些奇怪,却也认真回答道:“我喜欢她娶了她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会因着其他事情嫌她是绊脚石?一辈子很短的,疼爱她都来不及,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去注意别的东西?”

何穗忽然脸色开朗起来,轻笑道:“是啊,娶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会因着其他的事情,便嫌弃她是绊脚石?一辈子真的好短的。”

接下来的路程轻松了很多,何穗时不时给罗子舟讲,年幼时与异国人相处的事情,罗子舟听得仔细,觉得还颇为有趣。

第三日的上午,马车到了京城。

只是堵在了城门口一时进不去,驾马车的小厮去打听了,原来是皇宫内的皇子公主们要去郊外狩猎,因着人太多,而进出的人也多,故大家都堵在了门口,此时守城的士兵正在疏通,让进出的百姓先退让到一边,等那些贵人们顺利出行后百姓们再走。

等了一会儿,何穗有些坐不住了。

在路上走还好,因着有目的地,心中有期盼,故也不觉得太漫长,可现在等待的话就无期限了。

百无聊赖地抖了一会儿腿,罗子舟开口道:“你抖得我眼睛都花了。”

“我又没抖你的眼睛。”何穗回呛一句,坐直身子掀开了马车的窗帘。

只见城门终于被疏通了,带头的有骑马的皇子走了出来,何穗认得对方是二皇子,他一扭头朝后面喊了一句什么,接下来又有一行人鱼贯而出,都是一身劲装,马背上挂着弓箭,果然是去狩猎。

而一行人中还有几个异装打扮的陌生年轻男子。

何穗问罗子舟:“这是哪个国的?”

“应该是楼南国的。”

何穗“哦”了一声正要放下帘子,忽然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江子骞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用玉簪挽起,风姿卓越,英俊潇洒,身材高大,十分惹眼。

可更让人惹眼的是,与江子骞同乘一匹的那位女子,楼南打扮,年轻貌美,她倚靠在江子骞的胸前似乎很高兴,时而与江子骞旁边骑马的男子交谈,时而仰头一脸仰慕地看江子骞,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何穗看到了这一幕,罗子舟显然也看到了。

他心中微微一颤,显然对这副场景有所震惊,可忽然之间就记起,何穗在路上问他的那些奇怪的问题,心叹原来如此。

抬手放下何穗手中的帘子,罗子舟正要开口说话,何穗却直接跳下了马车,罗子舟皱眉,连忙跟下马车。

何穗显然是被这一幕受了刺激,她此时不管不顾,猛地朝江子骞的方向奔跑,罗子舟赶紧追上去,担心她冲撞到官兵。

可还未跑几步,何穗忽然被人拽住了,那人毫不留情地将她往后扯,又回到了马车前。

何穗终于收回视线,发现拽住自己的是陶副将。

陶副将眉头紧皱,咬牙斥道:“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我不能来?如果江子骞不要我了,那也应该是他和我说清楚,派个人来给我一千两银子就行了?”何穗语气也发狠起来。

站在何穗身边的罗子舟一愣,显然想不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着也难怪何穗这几日看着有些不对劲。

陶副将被何穗说的一噎,他咬咬牙,干脆道:“何穗姑娘,现在你也看到了,故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瞒你,楼南国最受宠的公主,对我们将军一见钟情,而楼兰国素来就有女王称帝,而如今楼南公主在楼南的势力最大,老国王也有意将皇位传给楼兰公主。”

“何穗姑娘,接下来的话我不用多说你也能明白,如今我们将军已经和楼兰公主在一起了,日后若是楼南公主称帝,那我们将军就是楼南国的国父,我知道将军对你还有感情,可何穗姑娘,你能帮助将军什么呢?我们将军一身抱负,难道你要他跟你回去种田?还是让他去你铺子里当个跑腿小二?”

这一席话让何穗脸色煞白,她有千言万语,此刻却梗在了喉咙。

罗子舟将陶副将紧紧握住何穗手腕的手推开,沉声道:“不管江子骞现在当了多大的官,也不管江子骞以后会有多高的荣耀,他还有一个身份是何穗的丈夫,就算要和离,或是要休妻都要他本人出面,这是他对何穗该有的尊重。”

“对!”何穗幡然觉醒,“就算是他要休了我,也应该要本人来,你虽然是他的亲信,可也替不了他本人!我要见他,让他把话给我说清楚,如果他本人也是这个意思,那我立刻便走,绝对不纠缠!”

就在这时,已经骑马到前方的江子骞忽然转过了头,而这一瞬间,陶副将猛地将何穗往马车那边拽了一把,何穗踉跄一步差点倒地,罗子舟连忙上前两步将她抱住。

“你干什么!”罗子舟怒视陶副将,一把将他甩开。

“我不想将军看到了你为难!”

江子骞回头往这边瞧了瞧,只看到等候的百姓和不少马车车辆,并没有什么其他面孔,他回过头,甩着马鞭“驾”了一声,远去了。

“何穗姑娘,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和我们将军并没有拜堂吧?说穿了你只是将军的一个女人而已,算不得妻子,另外楼南公主并不知道将军和你的事情,我不希望楼南公主知道之后和将军闹矛盾,更因此影响他们的感情,故何穗姑娘,算我求你了,你给不了将军什么就算了,不要去害他了行吗?”

何穗因着这话掉下眼泪,两只手紧紧地拽着罗子舟的衣裳,罗子舟也不知道何穗和江子骞原来没有拜过堂,此时正欲说话,陶副将再次开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毕竟我们将军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待你不薄,你也希望他以后能更好吧?”

说完之后陶副将不再停留,跑过去翻身上马奔腾而去。

何穗终于支撑不住,瘫软下去,罗子舟连忙用力将她抱住。

这时,从远处驶来的一辆马车,停在了罗子舟的马车旁边,马车的帘子掀开,居然是江声。

江府。

江声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消息,何穗,那个陶副将说的没错,楼南公主对江子骞一见钟情,而江子骞……也对楼南公主有意,这在京城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何穗眼中含泪,吐着气低声说了一句:“我还是不相信。”

“你不相信?方才江子骞抱着那个公主,共骑一匹姿势暧昧,你难道没看到?”罗子舟皱眉。

何穗答不上话了,脑袋一片混乱,平时的伶俐和精明此时压根就找不到。

江声道:“你们先住我这里吧,罗公子,若你有要事要忙就先去忙吧,她在我这里没事的。”

罗子舟有些不放心,且他已经让人订好了客栈。

“算了,我还是带她去客栈吧。”

“不用跟我客气。”江声瞧了何穗一眼,“她现在也就是男人跟人跑了,故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要是放平时,你看她跟不跟我客气。”

何穗脑袋冒火,“噌”地一声站起来,“江声你再说一遍!”

江声斜睨她,“怎么?你发了火他就不跟别人跑了?”

何穗颓然坐下去,两眼泪汪汪,没忍住,趴在桌上呜咽地哭了起来。

“好了,你别刺激她了。”罗子舟连忙护住何穗。

江声看了一眼罗子舟,“你有事去忙吧,我会看住这个死女人的,不让她去找人拼命。”

罗子舟的确有要事,他早就跟别人约好了时辰,只是没想到会在城门口碰上这事。

坐在何穗身边,罗子舟柔声道:“我忙完了就回来,何穗,你经历过那么多困难,这一次也会挺过去,我会……陪着你的。”

待罗子舟走了后,江声坐下,端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两口,见何穗还是抽泣不止,放下茶杯问:“死女人,哭完没?哭完了把铺子还给我。”

何穗本来已经够伤心了,听到江声的话一下子就怒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吼道:“你少做梦了,我丈夫跟人跑了,如今还要把铺子还给你?我来京城一趟难道还人财两空吗?”

江声嫌弃万分,抽了帕子甩在何穗的身上,人还往后挪了挪。

“我有个秘密告诉你,你想知道么?”江声缓了缓,开口了。

正在捏着帕子擤鼻涕的何穗一顿,听着江声的语气,顿时感觉他接下来要说的秘密,应该是跟江子骞有关。

“什么秘密?”

江声神秘一笑,朝何穗勾了勾手指,何穗赶紧凑过去,听得江声贼兮兮地道:“我和嫣然的婚期定在七夕节。”

何穗:“……”

何穗愤然起身,将擤过鼻涕的帕子甩回去给江声,“现在离七夕节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你得意什么?计划赶不上变化懂不懂?”

弄脏的帕子被甩在江声身上,江声立刻便弹了起来,用袖子猛地擦拭自己的衣裳,“你个死女人,脏死了!”

何穗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江声又喊她:“死女人你去哪?!”

“睡觉!”

隔了一会儿,丫鬟来禀告,“少爷,夫人她……呃,不是,何穗姑娘回了之前自己住的院落。”

“那里是那个死女人的猪圈,她当然要睡那里,别管她,去给我拿一身干净的外衫来。”

“好的少爷。”

何穗是真的累了,她在马车上奔波了两日,晚上落脚在客栈时,因着心中对京城未知的一切而忐忑,故也没有休息好过,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精力都被透支光了,故几乎是沾床就睡。

可白日睡足的后遗症就是晚上睡不着。

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正是倒春寒来临的时候,晚上刮着寒冷的夜风,可却让何穗觉得又冷又舒服。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正好借着这风吹醒自己。

正一个人吹着风冷想事情,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何穗还未回头,一件披风就罩住了自己。

“小心风寒。”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冷风吹傻了,何穗觉得这个声音就是江子骞啊,她心中猛然窃喜,回头喊道:“江子骞!”

寒风呼呼吹过,伴随着罗子舟的苦笑,“我和他并不像,你怎会将我认成他?”

何穗的笑容僵在脸上,她顿了顿,因着吹了半响的冷风导致脸部有些僵硬了,忍不住哆嗦一下想解释,可一个“我”字说出来之后,接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

罗子舟没有追问,只是问她:“是不是冷?”

点点头,何穗僵硬着嘴唇说:“嗯,冷,不过脑袋清醒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罗子舟近了一步,将何穗轻轻揽进了怀里。

何穗懵了,感觉刚被冷风吹清醒的脑袋又糊了,她懵懵懂懂又迷迷糊糊,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只有脑袋里反反复复的蹦出一句话:冷风都白吹了~

隔了一会儿罗子舟才问她:“还冷吗?”

“……不知道啊……”何穗不敢动。

最后何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反正等她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也不知是不是最后脑袋里的东西又被吹空,虽然一夜无眠,可也什么都没想。

次日,何穗脑袋沉重的醒过来。

她刚睁眼就有人推门而入,何穗哑着嗓子问了一声:“谁?”

“何穗姑娘,是我。”小丫鬟走近,“何穗姑娘,我扶你起来喝药吧。”

何穗睁了睁眼又闭了闭眼,问:“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是我们少爷,少爷说姑娘你吹了半宿的冷风,今日肯定爬不起来,让我早早的就熬了药端过来。”

何穗闷哼了几声,被小丫鬟扶起来喝了药。

“屋子里怎么这么闷?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吧。”

“外面下雨了,冷着呢,姑娘你本就染了风寒,吹不得风的。”

何穗“哦”了一声,又躺了回去,顺嘴问了一句:“江声和罗子舟都出去了吗?”

“是的,都出去了,据说中午也不回来吃饭。”

“现在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午时了。”

何穗又“哦”了一声,看着要端碗出去的小丫鬟,道:“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待小丫鬟坐下后,何穗看了她一眼,问:“你是新来的吧?”

“是啊,我才刚来一个多月。”

默了默,何穗又问:“听说最近楼南公主来了京城,一眼相中了那位少年江将军,这等事儿你可听过?”

小丫鬟连连点头,打开了话匣子,“这件事儿大伙儿都知道了,听说那楼南公主性格不似我们中原女子害羞内敛,还是她主动追求的江将军,这女追男呀隔层纱,更何况楼南公主貌美又年轻,身份也高贵。”

“我还听人说楼南国王有意将皇位传给楼南公主,要是江将军娶了楼南公主,那可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据说咱们皇上也十分欢喜呢,以前大小事都要江将军帮着处理,可如今却给足了时间让江将军陪楼南公主。”

“如果江将军娶了楼南公主,对两国的关系也是大有帮助。反正呀,这件事情是举国欢腾的好事儿!”

小丫鬟越说越高兴,就跟在讨论自家的喜事一样。

昨日何穗哭哭啼啼了一整日,可到底是吹了半宿的冷风,虽然觉得仍旧难以置信,可此时的表情也平静了许多。

“那江将军如果家中已娶妻了呢?”

小丫鬟一怔,想了想后回答:“我倒是没有听过江将军已娶妻,不过要是真这样的话,我觉得那原配夫人也应该理解,毕竟江将军和楼南公主的关系,关乎到两国的友好,那原配夫人若是识趣知大礼的话,也应该退位让贤将正位让给楼南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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