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弃【完结】_分节阅读_124(2/2)

纯属多余的番外6欢语生子

时近九月九,正是重阳气爽的一天,可我却浑身不自在。我已经一连几天没有睡好觉,每夜翻来覆去,大腹便便,怎么都不舒服,还要方便十几次。审言自然也睡不好,又现了黑眼圈。昨天晚上,我说我们分开睡,他就低眼睛半天不理我。看他那副清清淡淡的神情,我不知多少次,突然起了邪念。对他极尽温存,抱着他说了许多好话,包括许诺再不说分开睡了,他才缓和了脸色。见他唇角显出那含了微笑的弧线,我情不自禁地吻他,后来自然……

我怀疑我是属于不正常的那类人。刚知道怀孕的那两个来月,我哭哭啼啼,多愁善感。审言被我弄得提心吊胆,天天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好几遍他怎么怎么舒服,什么事也没有之类的话。但几乎没用,我常无缘无故地就抱着他落泪,每天不哭一次我就不畅快。

终于过了三个月,审言反攻倒算,不再甘于只被我欺负。谁说孕妇就没有欲望,我不知比过去强烈多少,都快如狼似虎了。后来张神医当着我的面对审言说要养精蓄锐不能太贪房事,把我弄得面红耳赤。可审言却在夜里说我们有了鱼水之欢后,我就不再哭了,而且他喜欢这样……我才发现,的确是这么回事……

今天送审言上了朝,我往临院去找杏花,我们好一同走路。这是张神医说的:“天天走走!生的时候能少吃点苦!”

还没到杏花的屋前,就见杏花往我这边走过来,像一台坦克。

大家都说没见过我这样的孕妇。到现在了,也还是总吃馒头片。人说只吐三个月,我吐到了六个月。后来多少吃了些青菜,但油荤的东西还是不想吃,只能吃豆腐鸡蛋之类来补偿蛋白质。刚歇了两个月,这个月又开始吐了。我瘦得四肢都没了肉,皮包着骨头,血管都暴露出来,脸尖尖的。全身就剩了个大肚子和异军突起的胸脯。我对审言说我像个大蜘蛛,可审言毫无幽默感,拉着我的手看我的眼神,温柔明亮中总是带了些忧郁。

就像与我对比着,杏花胖得脸都圆得像个西瓜, 浑身上下都是肉,肚子反而不显了。大家都说她像是个贵夫人,我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当然这些话谁也不敢当着审言说。

我问杏花:“昨天睡好了吗?”我们的预产期差不多,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快了。

杏花点头笑着说:“挺好的。我一觉就到了天亮。”

我惊讶地问:“没起夜?”

杏花不好意思:“是憋醒的,不然还能多睡会儿。”

我叹道:“竟然有这么有福气的人啊!”我要是能一口气睡上四个小时该多好啊。

杏花笑着说:“钱眼说今天下朝有好吃的。他早三个月定下的,是个据说给皇宫供过菜点的老厨子。”

我也笑:“钱眼是不是没吃早饭?“

杏花笑着呸了一下:“那个……”竟没有骂下去。

审言为了让我多吃东西,过了年,就让钱眼请城中著名餐馆的大厨轮流到府中献艺。我觉得既然大厨来了,就别只给我做饭,钱眼杏花他们自然一同吃,我也请爹丽娘和哥哥冬儿她们来。如果李伯和张神医在,也不会少。每次我都邀请谢御史,张嫂在时他常来,张嫂去开店了,他只偶尔会来一次。所以我们这里总是家宴不断,九个月下来,什么南北佳肴,各色风味,都在府中见识过了。外面都盛传朝中重臣谢大人口味广泛,什么都吃,是个美食家,日后大约会变成个大胖子。

实际上,在众多美味之前,这位谢大人依然挑食,自然还是瘦得像根竹竿。他如果能对他没见过的菜动一筷子,就属于晋身勇于尝试的境界了。他要是能把汤,主食,菜和鱼都吃几口,就算得上好好吃了顿饭。这么个让人操心的人倒反过来劝我吃东西。上了餐桌,总是谆谆教导我要好好吃饭,对我的身体和孩子的身体都好。我看着他不眨眼地说出这套大道理,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常常是我们两个人对着劝对方吃饭,你推我让的,谁也没吃多少。其他的人可是热火朝天,吃得津津有味,末了还评头品足,最后钱眼会把那些剩菜一扫光,说这些都是名家名菜,千万不能浪费,汁都得喝了。

现在回头看,那些餐桌上的欢笑点缀了这段多灾多难的时光,就是我们没吃到什么,实在是已经赚了。

年初,对审言的刺杀一次甚于一次。林赵两家公开日夜巡护我们府的左右,衙门都派了人在提供警卫。隔三两夜,就会听见一次刀枪的碰撞,我渐渐习以为常。审言上下朝,随车除了钱眼父子和李伯,又加了许多别的人,还有林赵家的人暗里护送,我就没有担心。可是有一次,傍晚了,审言还没有回来,我又到府门去等着他。天渐黑了,我越等越焦躁,心里忽上忽下。终于,远远一片打杀声,审言的马车疾驰进府,火把光中,审言的车厢上有刀箭和火烧的痕迹,钱眼驾着车,钱眼的父亲坐在车顶,李伯手攀着车顶贴着车壁站着,手中的剑上滴着血。我开始哆嗦,牙齿打架。车门一开,审言下了车,一见我的样子,当着众人,立刻紧抱了我,低声说:“没事没事,我什么事也没有。”我死抱着他不放手,脸贴在他胸前,腿软了。审言连声说:“孩子,欢语,孩子,别吓着孩子……钱眼!你快告诉她,我没事!”

钱眼叹气说:“知音,是没有事。今天邪门了,一出宫,人家就偏要往城北走,和回家的方向相反,谁劝都不听,我们就改了路径。快走到城北墙了,那些人找上了我们,我们看他们人太多,有五十多个,还有带了火药的箭弩,实在打不过,就一路跑了回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十有八九设了埋伏,见我们没走老路,就去追我们。如果我们按着平常的路往回走,不见得能逃脱。对了,你为何偏要往城北去?是不是知道会出事?”

话语未落,哥哥的声音:“有没有受伤的人?”

李伯道:“有几个轻伤的……”

审言扶着我问:“欢语,你能走吗?”我点点头,他小声说:“我抱着你走吧。”

我忙摇头,钱眼笑道:“你抱着知音,我抱着你!”我忍不住笑了。

杏花快步走来说道:“钱眼,你怎么才回来?!出了什么事?”

钱眼忙道:“没事!娘子怎么没在这里等我。”

杏花说:“我睡着了……”

钱眼大叫起来:“娘子也睡午觉了!娘子累了!太好了!这是怀了孩子的样子!”

我停了颤抖,抬头看审言。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正专注地看着我。我笑了一下说:“我没事。我们慢慢地走,你也该吃饭了。”我转头对大家说:“半个时辰开饭,请大家都去餐厅吧。”就要和审言离开,钱眼又说:“知音等等,人家还没有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往城北去?”

我也看审言,他转着头</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