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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乐大世界的生意很惨淡,都被斜对面新开的舞厅抢了客源。一楼大堂里只有了了几个穿着艳丽又轻薄的姑娘坐在一张黑皮沙发上,拿着小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

楚行云一露面,就引起几双隐藏在致眼妆后的眸子打量,姑娘们用堪比超市扫码机的眼力上下把他扫视一遍,很快得出一个结论,长得倒是挺帅,可惜没钱。

楚行云站在门口也扫了她们一眼,随后径直走到银台前,出示自己的证件,然后找出孙海的照片给前台姑娘看:“见过这个人吗?”

这种声色场合的工作人员都见过‘大世面’,小姐和客人经常被举报藏|毒吸|毒而被警察带走,并且扫黄缉毒警时不时就会借着‘检查消防安全’的理由而登门,所以面对警察的问询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前台姑娘看了一眼他手机里的照片,很快认了出来:“见过,这个人前几天总来。”

“前几天?今天没来?”

前台摇摇头:“没有。”

楚行云揣起手机又问:“他找的姑娘是谁?”

虽然同在这种场合上班,但是不做皮肉生意的职员和那些贩卖青春和美色的姑娘们还是有着差别。或许在含蓄内敛又假正经的国内,无论经过多少次的改朝换代,‘青楼娼|妓’和‘良家妇女’之间的对立关系始终存在。无论时代如何发展,眼下物欲横流的世界多么无可救药,顺应时代发展顺应时代需求而繁衍不息的这些美丽产物都会受到不平等的待遇,这种不平等存在于社会关系,和人与人的认同感之中。

他也曾参与过银江市内的几次大规模的缉毒扫黄,或许是他见的太多了,所以他并不觉得性|工作者和其他工作者有什么分别,但是前者却是法律和道德的严打对象。

此时,楚行云在这位前台女孩儿眼中又看到了女人对女人的轻蔑和鄙夷。

随她的眼色示意,楚行云回头看向坐在大堂里的几位女孩儿,其中一个穿着抹胸包臀裙,边抽烟边在按手机的长头发女孩儿就是前台指给他的目标人物。

据这个女孩儿说,她和孙海是熟人,但是孙海却不是常客,孙海拮据又小气,总是想方设法的把她约出去,很少来到她的工作地点消酒水,但是今天之前一连两天他都带着成捆的现金定了一个包厢,豪奢做乐。

“他今天没来?”

楚行云问。

“没有,他说会来,但是都这个点儿了,估计今天不来了吧。”

楚行云略一沉默,又道:“你给他打个电话。”

女孩儿扬起妆容浓重妖艳的脸庞,因画着眼线黑溜溜的眼睛显得格外有神,慵懒又漫倦的姿态非常的性感,清凌凌道:“打了,他不接。”

孙海不接他的电话尚有情可原,但是连‘相好’的电话都不接,看来情况已经按照他料想的复杂状况发展了。

“他住在哪里?”

女孩有些厌烦的翻了翻眼睛,道:“不知道。”

楚行云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轻轻扯起唇角,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你说他很抠门,而前两天都跟他出去过夜,既然他抠门,订酒店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