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2/2)

雪梅、雪兰和雪菊互相对视了一番,觉得雪竹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皇上没那么快对今年新入宫的24个贵人丧失兴趣,自家主子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咱主子刚刚受伤了。”雪菊弱弱的补上一句,把雪梅和雪兰的美梦泡泡给击了个粉碎。

“伤会好的。”雪竹对着看着她的三双眼睛不是很有底气。

“那得什么时候?”雪梅和雪兰开始泄气。

“只要主子别再耍脾气,别乱来别逞强,别加重伤势,否则不光是在机会降临时她无法把握住,说不定还会落下后遗症,那就等于是直接被宣判了死刑了。”

雪梅和雪兰惊得掩住了嘴,过于担心自己小姐的结果就是忘了宫中的规矩,有病在身的嫔妃是不允许侍寝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足部残疾,对这些后宫的女人来说也是不能接受的。

“那咱们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

“哄着小姐开心,让她安心养伤,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雪梅一拍巴掌,就要穿鞋下床。

“咱们现在分一下班,一人三个时辰,保证主子一天12个时辰都有人伺候。”

“一个人可能伺候不了,还是两个人一起的好,互相有个照应。”

“那不会很辛苦?”

“现在是特殊时刻,我们辛苦一点是应该的,主子幸福我们才能幸福。”这话说完,雪竹就觉得自己的脸一阵发烧,尽管这话说得很狗腿,但却是符合眼前所面临的现实的。

“好,那我们先去,你们好好休息,晚上就交给你和雪菊了。”

雪梅拉着雪兰就往外面走,雪竹和雪菊则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医师走之前交待了冷敷不能停,所以每隔一刻钟就要换一块湿巾,在湿巾与药膏的共同作用下,一天一夜之后,柳贵人觉得自己的左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昨天来过的那个医师如约又来了,检查了一下柳贵人的伤势之后,拿出了另一种药膏,一边搽一边按摩,刚开始还好好的,可是等到药物成分随着按摩进入伤处的皮下组织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柳贵人又开始叫唤了。

“不行不行,好痛,快住手!”

雪梅和雪兰立刻抱住柳贵人不让她挣扎。

“小姐,忍着点吧,长痛不如短痛,痛这几天总好过痛一个月。”

“几天?!我连现在都忍受不了!”柳贵人声音顿时高了八度,尖锐刺耳,挣扎得更加激烈,幸好医师是男的,要是个女大夫,说不定就能让她给挣脱了。

“小姐,上了药才好得快啊。”

“我不要,这个药太难受了,火烧似的,我知道宫里有更好的跌打药,我不要这种的。”

“柳贵人,不论何种的跌打药,搽上去的效果都是大同小异的,您这是新伤,等过个几天这种感觉就没那么强烈了。”

“不行,我忍受不了,我不要这种药。”

“可是,柳贵人,不上药不会好啊。”

“那我不管,我不要搽这种药,除非你给我弄个更好的。”

“柳贵人,容臣说句不好听的,您就是想用好药,您的级别……也不够啊。”医师放开柳贵人的脚,为难的掸手。

“放肆!我一个贵人,想用点好药都要级别?谁定的规矩?”柳贵人从床上坐直身子,瞪着眼睛看着医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柳贵人,这规矩可不是臣定的,而是太祖定的,不同级别的嫔妃吃穿用度皆不一样,做臣子的不能坏了祖宗定的规矩啊。”

柳贵人顿时泄了气,又倒回到床上。

“真的不行吗?我们用钱买也不行吗?”雪兰看自家小姐实在是被那药弄得很惨,心疼不已。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见过贵人用点宫里的东西还要付钱的?说句老实话,再好的跌打药也是要活血化淤,搽上去的感觉都差不多,非要分什么好与不好,也就是原料上的细微差别,药性稍微温和那么一点点罢了。”

“主子,要不您咬咬牙忍一下吧,不上药不行啊。”

“我不要,我宁可永远也好不了也不搽这个药。”柳贵人脸朝床里,眼睛半闭,睫毛微翘,上面挂着晶晶亮的水珠。

柳贵人现在是觉得委屈得不行,虽说父亲品级不高,可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进了宫后处处吃鳖,如今受了伤也因为级别在这卡着不能用好药,怎叫她不伤心。

“柳贵人,臣先退下了,这药臣留在这里,如果想好得快一定要搽药才行。”

看柳贵人那拒绝合作的态度,医师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他已经尽到他的职责了。

雪兰将医师送出门,雪梅给柳贵人整理仪表,将因挣扎而弄乱的头发重新梳好,衣服也整理平整。

“小姐,还是搽药吧。”

“不搽,死也不搽。”

“可是,小姐,不搽药伤就好得慢,倘若以后要是有什么机会降临,那您不是连争取的权利都没有了?”

“机会?我还能有什么机会?你难道没看到那个姓乔的那副得意的嘴脸吗?她会允许别人骑到她头上吗?”

“小姐,事情肯定还会有转机的,今年一共进来了24个贵人呢,皇上没那么快失去兴趣的,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才行啊。”

“那又怎样,皇上就算有了别的兴趣也肯定是找侍寝过的,对于剩下的没有侍寝过的他哪还会有那个印象。”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机会的,小姐,咱们不能放弃,否则就真的得在冷宫呆到30岁了。”

“冷宫?”柳贵人揪紧领口,大睁着漂亮的双眼,呼吸渐渐急促。“不要,我不要去冷宫,我这么年轻,我不要在冷宫度过我最美好的年华……”

“对呀,小姐,咱们不能去冷宫,所以您一定要尽快好起来。”雪梅拿起医师放在凳子上的药膏,“小姐,搽药吧。”

那药打开了盖子,冲鼻的药味让柳贵人大皱眉头,如果刚才说是这药性太烈搽得不舒服的话,现在柳贵人又多了一个理由拒绝这药膏。

雪梅无奈的放下药,冲站在房门口的雪兰轻轻的摇摇头,雪兰也低头叹息一声,轻步走进来收拾房间。

这一整天,雪梅和雪兰想尽办法哄柳贵人搽药,柳贵人都不配合,让雪梅和雪兰大伤脑筋。

第7章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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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雪竹和雪菊来换班,见着柳贵人的左脚还是高高架在被子上,也没有搽药,大感奇怪,要不是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盒药膏,她俩还以为医师没来呢。

“雪竹,赶紧想个办法,主子不搽药可怎么办呐。”雪梅把雪竹拉到外面悄声的说道。

“主子为什么不搽药?”

“说那药膏太刺激,味道太难闻,说什么也不肯,不搽药她的脚伤怎么好得了。”雪梅愁得眉头紧皱。

“主子疼得很难受?”

“可不嘛,眼泪都下来了,真不知道那医师拿了什么药来给主子搽。”

“不至于吧,宫里的药难道还比不上民间的?我去看看。”

雪竹返回房间,悄悄的拿走了那盒药膏,雪梅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雪竹通过嗅觉和触觉仔细的研究药膏的成分。

“雪竹,你懂药?”

“家母在世时长年生病,为了更好的照顾她,曾向大夫求教过。”

“哇,你好厉害,那是不是只要有合适的原料你就能配出你想要的药?”

“呵呵,那可不行,我只对几种常用药比较了解。”雪竹淡淡的笑笑,她可不能让自己表现得太过能干,在宫里太引人注目是不明智的。

“那这药怎样,你发现什么了?”

“这药没问题,比民间用的好多了,普通百姓用的跌打药比这还刺激。”雪竹挑了一点药膏在手指上捻开,有点微辣的感觉,可能配方中含有辣椒之类的原料。

“那要怎样让主子搽药呢?”

“主子不肯搽药那就不搽,我们把药涂在棉布上包住主子的伤处,刺激可能会小一点,但是伤势会好得慢。”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再去劝劝吧,或许主子会同意用这个方法呢。”

雪梅和雪竹又返回柳贵人的房间,一番好说歹说,柳贵人总算是勉强同意试一下。

雪兰和雪菊立刻拿来干净的棉布,裁成薄薄的长条,雪竹用一块小竹片挖了一大坨膏药抹在棉布条上,然后仔细的覆盖在柳贵人的伤处,接着将棉布条紧紧的缠绕在柳贵人的脚上。

“哎哟,不行不行,雪梅,赶紧给我解开。”这边刚刚把东西收拾好,那边柳贵人又在床上喊开了。

“小姐,忍着点吧,一会儿就过去了。”雪梅拢着手站在离柳贵人一臂远的地方,为了她家小姐的健康,此刻也只能做回恶人了。

“放肆,这不是痛在你的身上所以你就尽做风凉话是吧,我说了给我解开就解开,不许再说废话。”也许是药膏真的过于刺激,柳贵人表情狰狞,右手按着左小腿,左手频频捶床,床板给她敲得咚咚作响。

“小姐别这样,坚持一下吧。”雪梅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的抱着柳贵人,不让她伤害自己。

“主子,刚才桂公公给乔贵人下了旨,她明天搬院子。”雪竹站在柳贵人的卧室门口禀报刚得到的消息。

柳贵人一愣,停止了挣扎,“她搬院子了?搬去哪了?”

“怡薇宫,与季充容季昀同住。”

“季昀?”柳贵人眉头一皱,对这个名字非常的陌生,“那个季昀是什么来头?”

“季充容刚入宫不久就从贵人升为充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晋升,想必皇上对她已经没什么印象,但她的父亲是陆右丞相门生的弟子,算是右丞相的徒孙,所以季充容虽然不再承恩,但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依然稳固。”

“右丞相?”柳贵人和雪梅都吃了一惊。

“怎么了?”雪竹不懂。

“你确定她家和右丞相有关系?”

“是的,主子,这是奴婢刚才打听来的消息。”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乔御史好像是右丞相的师侄,乔贵人搬到怡薇宫与季充容做伴,那两个女人一定会联手阻止打压其他贵人的,我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柳贵人手足无措,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她从头淹没。

雪竹昏倒,有右丞相这层关系,季充容与乔贵人就算是盟友了,别说是柳贵人了,别的贵人要想上位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柳贵人要是不能上位,她肯定不甘心,那她们做下人的也就依然没好日子过,啧,真麻烦。

“小姐,咱们现在前景一片黑暗,乔贵人恩宠正浓,她与季充容住在一起,为了感谢这位盟友,肯定会帮助季充容复宠,到那时,恐怕除了皇后,别的嫔妃是一点接近皇上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柳贵人这下更慌,要不是雪梅一直抱着她,她可能都会从床上跳下来。

“小姐,别慌,一定有办法的,咱们一定会出头的。”雪梅一迭声的安慰着柳贵人,可是柳贵人根本没听进去。

“没办法了,没办法了,她已经爬上去了,别的人都没有机会了。”柳贵人拼命摇头,又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雪兰!雪菊!你们在哪?”

“小姐,奴婢们在外面候着呢,主子有什么吩咐?”在门外的雪兰和雪菊听到召唤赶紧进来。

“你们去外面看看,看看那乔贵人现在在干什么。”

“主子,奴婢已经去看过了,乔贵人的丫头正在收拾东西,其他的贵人都在那边与她庆祝。”雪菊越说声音越小。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她已经在庆祝胜利了,她多得意啊,终于达成所愿了。”

“小姐,还有机会的,只要您能快点好起来,就还有机会的。”

“不会的,不会再有机会了,她们是右丞相的人,我们没有机会了,都没有机会了。”

“小姐,不要再怨天尤人了,您赶紧养好伤才是正事。”

“养伤?那还有什么用?我为什么这么不走运!为什么是我!!”柳贵人完全失态,大哭大闹,雪梅终于无法再抱着她,只能放任她在床上打滚。

“既然主子已经决定未来的日子要在冷宫里度过,那奴婢们也不打扰了,请主子早些休息。”

“喂,雪竹,怎么能说这个话呢。”雪梅、雪兰和雪菊同时对雪竹发难。

“不然怎么办,主子已经没有了斗志,她已经认为自己是彻头彻尾的输家,既然已经认输那就不要再想着翻盘。”

“胡说!谁说我已经认输,你这个贱人竟然这样说我,雪兰,给我掌她的嘴,狠狠的打。”柳贵人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头发散乱,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直直的指着雪竹。

“是。”

雪竹默默的跪下,雪兰上前噼哩啪啦就给了雪竹十个大嘴巴,听着皮r交帛的声音挺响,但其实除了脸上通红,并没有见血,雪兰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见雪竹那狼狈样,柳贵人觉得心情大好,脸上露出笑容,唤过雪梅给她梳理起头发来。

“小姐,乔贵人搬迁,这是喜事,大家现在都在那里,咱们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雪梅拿着一把木梳一边梳理柳贵人的头发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表示?嗯,是要表示一下,可是我现在不良于行,就由雪兰做代表吧,祝她步步高升。”

“是,小姐,奴婢现在就过去。”雪兰先回屋整理了一下,然后去了乔贵人的屋子。

乔贵人那里是灯火通明,各屋的贵人都在那里,丫头们进进出出的照应着,雪兰去到乔贵人屋里,真的跟雪菊与她说的一样,乔贵人正在大摆筵席,坐在主位的乔贵人满面红霞,眼神迷离,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妩媚动人。

“乔主子,我家柳贵人得知乔主子明日搬迁,特派奴婢来向乔主子道喜。”

“你是柳逸雪那屋里的?长得倒是可人,不过我听说柳丫头最近脾气不太好,想必你这几日过得也不太舒心吧,要不要到我这里来呢?”乔贵人端着酒杯吃吃的笑,也不知道她这话是笑话还是醉话。

“谢乔主子的关心,我家小姐只是因为近日受伤心情有些不遂愿罢了。”

“这丫头倒是会说话,可惜跟了那么一个磨人的主子,要是我啊,早就想办法另挑枝头了。”

一屋子的贵人们哄堂大笑,雪兰站在原地不羞不恼,显示出她大户人家丫头的良好素质。

“乔主子,我家小姐说了,祝您步步高升,天色已晚,奴婢就先告辞了,还望乔主子保重身体,不要贪杯。”

“行了行了,回去吧,我知道柳丫头身边半刻也不能没人伺候,有机会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家主子美言几句的。”

“谢乔主子,奴婢告辞了。”言毕,雪兰匆匆退出,那一屋子的酒味让她直犯头晕。

当雪兰回到柳贵人屋里禀报的时候,柳贵人愣了一下神,眼神茫然了片刻,然后将手中的珠钗奋力的掷出了房外,精致的钗头珠花当场就摔变了形。

第二日,桂公公一早过来宣旨,本来应该是搬迁新居的乔贵人以“枉顾宫规、不守妇道、败坏后宫风气、骄纵奢欲”的理由被贬为了最低一级的秀女,打发到针工局去了。秀女依然是主子,只是要用劳力来换饭吃而已。

同时整个芳菲院的贵人们都被罚禁足一个月,在禁足期间不得离开芳菲院半步。

正憧憬着未来美好生活的乔贵人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呼天抢地的喊冤,抓着桂公公的袍角要求见皇上。

桂公公被她拉扯得烦了,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