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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府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后生了小皇子,名正言顺是第一位太子,但皇上却迟迟不册封。

皇上是个有自己思想的男人,不受控制,一直压抑皇后的权力,是为朝中重臣一直歌颂的明君。

但这样一位明君,暗地里的肮脏事岂比都家人做得少?

他不过仅仅是表面功夫罢了。

朝里仍旧不得宠,功高盖主的都风倒是保了妹妹的地位。

景王常来两仪殿,皇后娘娘的寝宫,这位小王爷走得亲近。

已有些闲言闲语传了出去,多因景王年少,不过仅十七,敢闹出什么大事?

朝里是自知一举一动皆被监视,为保后位,自生了小皇子后态度急变,安心当个后富之首倒也让相当无事。

“再这样下去,你的后位定不保吧。”

景王是先皇最小的皇子,这位小王爷无权无势,谁也未曾将他搁在心上过。

“你常来,不怕宫人说闲话吗?”

那绣布上,一只鸳鸯绣了半年余,仍未见有完工的痕迹。

“你为何不再绣一只鸳鸯?”

不答反问,他伸手触摸那只鸳鸯,绣得极好。

从未听过皇后娘娘像寻常姑娘家一般会绣活。

“另一只鸳鸯谁来与本宫般配?”

她都朝里这一生,怕是到死也寻不到她的伴侣。

“世人皆把恩爱比作鸳鸯,可又想过它们其实最花心?”

不过仅仅长相相似,总是成双成对,便让人误以为它们恩爱如昔。

天大的笑话。

景王年轻的面孔一片迷茫。

她步下廊台,向他款款而来。

那一身华服,是他触摸不到的虚幻。

她用孤高且恶意的笑容睥睨他:“你喜欢上我了对吧?”

他也不否认,“是,我喜欢你。”

“为我的美貌?”

“不。”

“那是为什么?”

“有太多的原因了,美貌仅仅只是其中之一。”

“呵!景王,离本宫远点吧,若是无故冤死了可别怨我没提醒过你。”

“……我想陪着你,哪怕安静地站在角落。”

景王离去后,朝里席地于绣图前,伸指触摸那一副打她十四进宫,到如今二十四岁,八年了,整整十年她也未曾予这鸳鸯配偶。

清冷的殿外走来一人,那道伟岸的身形。

“景王可喜欢你?”都风踱至妹妹旁边,将先早一切尽眼底的他,话问得犀利:“你似乎挺喜欢这小子?”

挨来妹妹的沉默,许久后喃喃回道:“大哥,皇帝铁了心要除掉咱们都家,只要一个名目,任咱们再厉害,也无力翻身……”

这就是一个有能力的帝王所

能施展的权力。

“你知道的,当年我有多讨厌让豫王登位。”

“你现在是在怨我们?”

“没有,我从不怨哥哥的决定。你们自有考量,我也不怕皇帝,我只怕……”

只怕挑选下一个帝君,又是养虎为患……

“你不用担心。我们自己有主张,皇帝不愿坐这龙椅,有的是人会当。”

睁开眼见到的是五爷,入目的是她已经觉得陌生其实一直久记在脑海中的屋宇。

到底玉金枝还是未赶来。

他是坐渔利之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玉金枝使的计,表现一一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