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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扶到一边让我坐下,又站在我身前,替我挡住那些纷乱,他低头看我的腿,问,来拆绑带?

我轻轻点头,我掠过他的身体朝外看,细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人受伤?

林朝堂露出擦伤渗血的手臂,他叹了口气,对我说,离这里两条街开外,有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了多车追尾,乱成了一团,我当时也在那边,受了点小伤。

我看着他那伤口,吁了一声。

走吧,我带你去楼上拆绷带。

林朝堂伸手扶我起来,我其实已经能自如走路,可大概是这半月来小心翼翼惯了,走到哪里都要撑一撑,便十分自然的让他扶着我。

我走在他身边,比他矮了好多,脑袋才到他肩膀那里,他带我进电梯,按了五楼。

电梯里就我们两人,大约是人来人往多了,里头的味道不好闻,我微蹙着眉,就听林朝堂在我身后,声音低沉,他问,怎么了,腿还疼吗?

我愣了愣,扭头连说,不疼了。

他便点点头,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拆绑带?

为什么不能一个人来拆?我反问。

他便说,抱歉,我想问问你今年多大了?满十八了吗?

我听他这般说,心里就一堵,钝钝的疼蔓延开来,觉得那询问年纪的话戳开了我的伤疤,可我又不能把这个疼归于旁人身上,我只好扯开嘴角,勉强回答道,我都二十二了。

看不出来啊。

林朝堂的语气里有些感叹,他瞧着我,顿了顿,便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

我说,我知道。

之后便是沉默,出电梯的时候,林朝堂扶着我的肩膀,又朝我低声致了歉意。

我听他那语气,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因为知晓旁人眼里的我是何种模样,而觉得抑郁愤怒,那愤怒坠落到了心底,硬生生的变成了无边的悲凉。

长不大了,这辈子都是这样了,维持着少年模样,被人嬉笑。

到了五楼,那医生应该是认识林朝堂的,笑盈盈的给我拆了绷带,在我瘦弱的小腿上捏了两下,问我什么感觉,我如实说了,他便让我下地走几步,我那腿有半个月没走路了,比另外一侧的小腿都细了一圈,看着好奇怪。

我脚踩在地上,深深浅浅迈开步子,人也跟着摇晃了两下,但总算是站稳了。

在我像个幼儿练习行步的时候,林朝堂的手臂也得到了包扎,他裹着一身药味走到我身边。

衣服半褪,露出半边肌肉,我看他单手卷着衬衫袖子,穿戴的动作不利索,便走过去,我说,我帮你拉。

林朝堂便把手递给我,我替他把袖子穿上卷好,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腕,立刻缩了回去,我有些堂皇的。

谢谢你。

林朝堂穿好衣服,对我致谢。

我失笑,摆手道,该我谢你。

我指着自己的腿,朝他道谢。

林朝堂就笑了,他说,你怎么那么客气。

我有些不明白他那笑容含义,挠了挠头,心想,为人不就该这般吗?

十年空缺人生,让我有很多习性都不再记得,赵珏给我买了几本书,大多都是一些社交礼仪,我学着看着,参照着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