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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哦。

手像是不受控制地碰了上去,轻轻地触了一下,就又很快地移开了。

熟悉。

但却不想在靠近了。

可却退不了了。

风大概是有手的吧。它推动着我,靠近这具尸体,胁迫着我以极近的距离看着这具尸体的面容。所以说真的,真的很面熟。

我是认识他吗?或者我是他吗?

我是他吗?

我是他吗?

我是他吗?

再近一点你就知道了。

就莫名其妙地听从着这个声音,缓慢地靠近着。

奇怪地感觉,是恐惧吗?

他长得真的很面熟。

眉眼间很是清秀,眼型极为好看,鼻梁高挺,嘴唇的颜色很淡,不过染点血就好了。

就这么痴迷地看着,就这么不知不觉地靠近着,直到额头穿过他的额头,直到他睁开眼睛,伸出手抓住我的脖子,那种窒息的感觉就渐渐地产生了,是挺可怕的。

“哈哈”

是谁在喘气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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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时倦睁开眼,喘着粗气,望着床顶,又转过头,看了看床边,再举起手,打量着这双手。

手指很细长,正微微的蜷曲着,而手掌却有些单薄。手背很白,有些偏于苍白,有青筋显露出来,不会很丑陋,反倒是……有着诡异的、清瘦的美感。转个面,掌纹浅浅的,但很清晰,而手关节和指尖有些老茧,但不是暗黄色,只是碰上去有些硬罢了。

在梦里,这双手被人打碎折断了。

年时倦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放下了手,拿起柜上的水抿了口润润喉。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梦每一次都很奇怪,有时候是以自己的双眼来经历,有时候像是个旁观者,站在一旁看着一切事情快速地、莫名地发生在眼前,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甚至好奇那个人是谁,想要去探究。直到触碰上的那一瞬间,被梦中的那个人狠狠地掐住脖子,窒息着醒过来。

年时倦面色有些倦,他不像是睡了一觉,反倒是像熬了一整夜刚刚天亮。

这样的梦,让他很累。

累大约可以分为俩种,身体和心灵上的,可年时倦却俩者都感觉到了疲倦。

腿有些酸涩,伸一下让腿打直,麻麻的感觉加上些痛楚顺着尾椎骨流上大脑,猛一下地将神经刺激了,头脑在这么一瞬间有些清醒,可却在下一秒,大脑又在叫嚣着想要罢工。

但站久一点,就会好很多。

年时倦打着哈欠,走进了厕所,他依旧很困,但却又有些害怕再次入睡会再次做到那个梦,会梦到什么?又是谁的故事?又用怎么样的方式醒来?

一切都蒙上恐惧的面纱,让他不想经历。

年时倦撇了撇嘴,看向镜中的自己。面色果然很苍白,但也就看习惯,不过……这个椒盐味的牙膏还是没有习惯……

嘴角还有些泡沫,白白的,衬着那张像是刚出院的脸……年时倦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的确不是从哪家神病院跑出来,饿了三天三夜没东西吃吃了一管子牙膏的人。但是,哪个神病院的人会喜欢这个口味的牙膏?还吃一管子……也不对,谁知道他怎么想到。

年时倦抬起嘴角,镜中的人也抬起嘴角,笑得像个弱智。

“啧。”真丑。年时倦有些不满,擦掉了自己嘴角的泡沫,又笑了笑。

“啧。”还是丑。年时倦也没再照镜子了,擦了擦脸,就准备出门。

这套房子里就年时倦一个人,没有阿姨来做早饭,而他起得总是很晚,也就省去了早餐这个步骤,至于为什么不在外面吃……年时倦嫌恶地想了想,摇了摇头。太油腻了。

车停在地下车库,大概是因为时间很晚了,车库里也没几辆车了,年时倦也就很快地找到了自己的车。

启动,油门,出发。

这俩车挺骚包的,暗紫色,车型贼漂亮,也贼稳,年时倦特喜欢这辆车,但他从不在雾天开出去。一部分是因为他小时候的一件事,另一部分就是因为这车在雾天更隐形一样,迟早要被载满砖块的货车撞飞。

“we’rerunningsofast,andweneverlookback,andwhateverilack,youmakeup……”

男歌手的声音有些沙,有些冷漠,以及伤感。年时倦听着心情却特别好,甚至跟着拍子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