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逢春_分节阅读_28(1/2)

吃过饭,送完姜筠去上学,逢春立即瘫到暖炕,一边恢复小身板的体力,一边听碧巧汇报工作。

昨日一回来,先是叙话,再是家宴,最后直接滚进了床铺,她都来不及问院子太平否,晴雪十分贴心地给逢春做着按摩,碧巧在一旁细细说事:“……咱们家来的小鸽,小蝶、小鹤还算规矩,见到二爷时,都是行完礼就退下,不和二爷多说一句话的,这府里的和玲还算知趣,也不怎么冒头,霞和绿桑两个有些不安分,瞅机摸空进屋献茶端点心,那几日更是穿红着绿,打扮得花里胡哨,见二爷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就……”

逢春支着下巴,长睫低垂。

“二奶奶,只怕那俩丫头已生了歪心……”碧巧蹙眉总结道,身为逢春的大丫鬟,她除了贴身服侍主子和管制丫头,还要眼明心亮地盯着谁会撬主子墙角。

沉寂片刻,逢春才慢吞吞道:“知道了。”日子还长的很,谁也保证不了姜筠永远不出轨,和古代男人讲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真的有点困难,他现在对她好,她就当在谈恋爱处对象,哪一日他若开了第二春,她就当失恋了,日子总要过下去,她得放明白些。

短暂的闲聊过后,逢春开始每日的艾灸,点燃的艾条薰得皮肤有些烫,逢春不能躲开,只能忍着,一室寂静中,陶老夫人曾经说过的话,又浮现在逢春的脑海,她说,女人要在夫家安身立命,除了正妻的名分,子嗣也很重要,有了子嗣,名分才能立得牢而稳,这句话确实很糙,但的确非常现实。

得知姜筠被惦记上了,逢春到底有些郁闷,姜筠中午回来用饭时,见早上还嗔喜不定的逢春,变得有点蔫头蔫脑后,不由奇怪:“怎么了这是?”

“艾灸疼,喝药烦。”逢春扯着帕子,给姜筠诉苦。

他也曾经艾灸过,喝药更是家常便饭,共鸣之下,姜筠抱着逢春柔声哄道:“逢春,你再忍几个月,让你调理身子,不只是生孩子的问题,也是为了你日后的康健。”哪怕不生孩子,体寒气虚也不好。

逢春闷声回答:“我知道,我就是随口说两句。”

姜筠揉揉逢春的两瓣脸蛋,笑道:“别再皱着脸了……前些日子在围场,我的马术大有提升,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我带你一块去骑马兜风。”

逢春虽知这机会其实挺渺茫,还是满脸期冀地笑道:“好呀。”

随着逢春的外出归来,霞和绿桑也老实起来,不再很显眼的到姜筠跟前晃悠,日子平静的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第一场雪下了两天两夜方停,雪势不算很大,只堆积了两寸来厚,姜筠让逢春换上羊皮靴,然后拉着她一道踩雪玩,咯吱咯吱声不绝于耳。

过足了踩雪玩的瘾,姜筠才命丫鬟清扫积雪,今日休假一天,姜筠有的是闲功夫,又命人在偏厢的一间屋内架起炉子,取来各种烧烤用具,说是要亲自烤鹿肉吃,逢春穿着暖和的厚棉衣,托着两瓣水灵灵的脸蛋,在一旁顽笑道:“二爷,你若是不会烤,还是换会的人来罢,好端端的新鲜鹿肉,你别给糟蹋了。”

姜筠不接受逢春的置疑,有模有样地当起烤肉师傅。

屋子里没留丫鬟,逢春不好意思一直干坐着,也凑上前去,帮忙撒个调料什么的,姜筠从滋滋冒油飘香的签子上扭开头,轻瞪一眼凑过来的逢春:“一边待着去,别给我捣乱。”

逢春表示很冤枉:“我哪有捣乱?”

“坐远些,别让油点子喷到你。”姜筠一脸‘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我之前瞧着烤肉怪有趣,特意学了几下子,你在旁边坐着,等着尝我的手艺。”

逢春立即很捧场的鼓掌,表示我很愿意品尝你的手艺,捧完场又笑问:“那不知,二爷对‘君子远庖厨’这句话怎么看?”

姜筠口吐两字:“虚伪。”

逢春又笑眯眯地凑到姜筠身边,笑道:“看来我家二爷是真君子……还要烤多久啊,闻着怪香的,我现在就想吃了。”瞅着逢春一脸嘴馋的表情,姜筠也不撵她走了,任她腻歪在身边,“再等一小会儿,哎,一会儿少吃些,吃多了难消化。”

“厨房送来这么些呢。”逢春挨在姜筠旁边,与他围炉闲聊,“咱们俩哪吃的完,要不叫阿箬、阿篱来,她俩也爱吃烤肉的。”

姜筠再瞪一眼逢春,低斥道:“你还真拿我当厨子了?”

逢春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赔笑道:“不敢,不敢,要不换我来当厨娘?”

两人说笑斗嘴间,姜筠已烤好了几串子鹿肉,待稍凉一些后,逢春吹了一吹,才试着轻轻咬上一口,然后在姜筠期盼的目光中表示:“挺好吃的,二爷也尝一串试试。”

姜筠伸嘴咬了一口,然后呸的一声吐了出去,“盐巴放多了。”

见姜筠上了当,逢春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姜筠又气又好笑,佯装怒道,“你个小丫头,竟然敢诓我。”

“我没诓二爷啊,是真的挺好吃。”为了验证自己说话的真实性,逢春张嘴又去咬肉吃,却叫姜筠劈手夺了去,“这么咸,还吃什么吃……”两人正笑着玩闹,就在这时,外头急匆匆来了个丫鬟,在门外回禀道,“二爷,二奶奶,清平侯府来人报丧,说韩家的二奶奶没了……”

第41章 逢春v

逢珍死了?消息来得太过突然,逢春一时有些傻眼,还是姜筠比较淡定,出声回应道:“知道了。”逢珍是逢春的亲姐姐,作为妹妹应立即过去,两人及韩氏换过素服,赶去清平侯府时,韩家已挂上了白幔子,进府之后,逢春和韩氏直接去了停灵的房室,里头哭声正悲号。

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高氏哭得尤其悲切,一口一句‘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逢春不大懂古代的丧仪,见韩氏凑上前哀哭,也忙跟着低哭一阵,逢环亲事已订,逢夏怀着身孕,未与白事相冲,均未亲自前来,其余五个同辈姐妹皆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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