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初遇(1/2)

江城梅今年已二十出头,素爱热闹,修行不到家,叁天两头爱穿着合欢宗的艳色襦裙下山闲逛。她修行时间也短,是个不上乘的门外弟子,心法更是修的堪堪勉强。目前好不容易渡过练气期,卡在筑基好几年,也算能定住容颜,只稍稍比同辈修仙者显得年长。

好在江城梅也是合欢宗人,脸长得颇为争气,再加上天生长着双圆润的杏眼,搭着她确是吃饱喝足的圆脸,倒也不减几分少女灵气。

江城梅修上善诀,入门时本有同派师兄带领。那入门师兄唤作凤怡,额前的艳色图纹盖住了大半个额,长着双盈盈水光的桃花眼,里衣也未穿着,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锁骨。

谁知道她一听这功法——说破不点破的双修,气得胸闷,竟是噎了口气,死活不愿再练,只把那愤恨之意滞在喉头。

几年下来,江城梅苦心游历,左逛右晃,本打算若是一辈子无法筑基,便就停在练气摸鱼划水了。

哪想她一出门,摸摸猫狗,吃吃美食的日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江城梅入幻境修炼打怪从不爱冲锋陷阵,同岁的合欢宗子弟不是筑基圆满就已然结丹。她也不知羞,躲在后侧只顾着捡漏。间或有组队前行的药王谷弟子好心,分给她些助长功力的药草。光是这样的轻松游历,江城梅心里是乐的开花的。

这次她也同往常一般缓步跟着队,却不知不觉与主力有了距离。

待她反应过来,周边景色早已不是葱郁的林间,再一转身,褚褐色的石墙不动声色的拔地而起,将人隔在迷阵之中。

江城梅皱眉,摸着自己腰间的剑柄发憷,耳边却传来细碎的声响。待她寻声回头,一个灰头土脸的蓝衣男子从暗道中钻出。他面容清瘦,隐隐绰绰能从颓废的墨色碎发下描摹出一对狭长的眉眼。

江城梅有些紧张,下意识将手轻轻地扣住剑柄。听到动静的男子仿若才注意到女子,他稍稍侧过脸微做打量江城梅,于是她便看见那双隐没在漆黑发间的眼睛。男子的眉眼较之于普通男性多了分细腻的阴柔,细长昂扬的挑眉之下,赫然是一双流动如水的银色瞳眸。他的眼神冰冷如利刃,最终定在了她握住剑柄的手腕上。

江城梅同同门子弟不多交流,除却游历便是闷头修行。因为没有渗透双修之道,上善诀迟迟不见进展。她见过的男子大多是轻佻风流的。不少师兄弟嘴上还说着长老传递下的事务,脸上却藏匿不住在她身上游走的暧昧狎亵。

不像面前这人,面容清冷,眸子更是同水钻般无情,江城梅一时间有些晃神,尴尬之余,只好将剑柄握得更紧。

“姑娘将剑了吧。”男子双唇微掀,唇角似乎隐隐带了分讥诮。

江城梅有些羞恼,就算他欲加害自己,就凭着自己堪堪筑基的功力,这剑拔不拔,结果都已既定。她悻悻然缩回手,男子也不多话,撩开道袍席地而坐,手中飞快捏了个诀,似乎不当这还有外人。

江城梅瑟缩着身子倚着石墙,男子坐定后周边灵气暴增,几道金色的符咒从他衣中飞出,再又定格在半空。

“退后。”男子忽而睁眼,食指点在面前的一道符上,江城梅手足无措,掩着身子往后躲去,手却颤着抚到了一个墙上的凸起物。

“小心!”男子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时间狭窄的石阵内裹挟起了强风,本定在空中的符咒纷飞着散落一地,江城梅以为自己将会殒命于此,美目紧闭,男子却伸手将她同飞落的符咒一道拥入怀中。

石墙后没有怪物,也没有机关。江城梅察觉到男子的怀抱有些僵硬,回头发现同自己一道前来的除魔小队。

此时的她正以暧昧的姿势滚落在另一人怀中,男子与她均是衣衫不整,江城梅觉得身后的大手滚烫如铁,只盯着他病态肤色下浮动的喉结出神。

江城梅修道后肢体便随着心法有所改善,虽不说是肤若凝脂,体似拂柳,却也比其他门派之人美艳柔弱叁分。男子扣在她的臀瓣的手才是刚使劲,便疼得她忍不住张口轻喘。她贴得又近,气若游丝呵在男子脖颈之间,再又绕着领口徐徐拂过,他的耳根一下尽数红得滚烫,却又无从发作,只是凝着怒意瞪着自己。

江城梅顺着他羞恼的眼神看去,才发觉自己仰后倒去的时候,手上不知怎的抓住了男子的腰扣。那墨色腰带上赫然绣着深蓝的飞燕暗纹,看起来颇为金贵。但江城梅可不敢松手。她身后没了石墙,若是冒然松手失去支撑倒地,不知得伤筋动骨几个月。只有委屈面前这位男子再多识点趣,用手稍稍抬她一下。

哪知这他面色越来越难看,江城梅见他在身后摸索半天一动不动,那好看的眼又是黏在自己胸前一块不动,便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又再一道看去。

江城梅只看见自己白皙饱满的胸肉挤压在纱裙之间。

她的锁骨下用朱砂细细的绣着朵浅色的梅花。因为这一折腾,两人均出了一身薄汗,于是那些晕染开的汗渍透着布料渗在胸前,而黏腻的汗液更是不小心将飞落的符咒沾在一处,玫红艳黄,香汗涔涔,颇有些旖旎风味。

“……侠士可是要取这个符咒?”江城梅咽了口唾沫,身后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又不识趣的轻轻传来。

“那男的我看起来好生眼熟!”

“对……可不是!这不是星机阁的楚流吗?”

“没错!前些日子听说他在星机阁自设的机关楼中迷了路……没想到是和我们这合欢宗的弟子有了关联!”

唤作“楚流”的少侠仍旧黑着脸,他按着江城梅的腰,缓缓将人扶正,江城梅心里松了口气,也松了手,正欲将黏在胸前的符咒摘下,楚流却皱着眉扣住她的手腕。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和我装傻?”楚流的声音戏谑中带着浓浓嘲弄,“星机阁的符咒,自然是只有星机阁的人能解。”

楚流隐在袖口下的指尖微动,那道已被汗湿的符咒便又完好无损般漂浮定格在空中。

“既然能解开这迷阵,自然是懂的这符法。”楚流面上仍有笑意,浅色眼瞳中却翻滚着滔天嫌恶,“合欢宗的外门弟子就如此不入流,总想着这么些歪门邪道?不如不解开这门,好同我共赴一夜春宵,又何必毁他人清白来束缚我,好不知耻!”

江城梅被他扣住的手腕生疼,咬着牙想甩开,两人身后的流言碎语声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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