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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母亲进入我们的房间,那张旧木床,和铺盖,都在那里。

看见我们的卧铺时,我忽然明白,原来母亲从来没有期望过父亲会回到她身边,或者和她同床。

她有过多少夫妻的恩爱?我不知道。

她从没提起过,但我所有记忆以来,父亲没回过家。

那个时代的女人出嫁,丈夫就变成她活着的目的。

母亲有丈夫不如没有丈夫,那些孤枕独眠的日子怎过?离家时,对她是三分的敬爱,七分怨恨,为着她把我送到南洋去。

回来时,长大了,人生道理懂多一点,对她就是十分的怜爱。

她跑来跑去,忙着为我做饭。

我有很多话跟她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饭后,她端上一杯热茶,我抬起头,和她四目相投,发现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我从没有看清楚过母亲,对她总是仰之弥高,读中学,做错事,仍受她罪打。

对孩子来说,母亲就是一个样子,从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女人来看她。

其实,母亲相貌娟秀,我是她一半的年纪,但她风韵犹存。

身体是身材单薄了一点,没有一般女人到了中年发福相。

再相见,我不再是离家时的少年郎。

我跑过南洋,受过西方的教育,在外面经历过很多事情,而且成了家,完全是另一个人。

她换了另一种我没有预期的态度,以另一种身份服侍我。

我可以感觉到,和母亲再次一起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有一种因离别而有的新鲜感。

我早出晚归,我们也不多说话。

但是,起居之间,有一些微细的事,小小的动作,把我一步一步的牵进母亲封闭的生活里……我们母子如何逾越礼教的墙垣,让母亲在那个斗室里,与儿子赤裸相见,并且在床上张开腿,将我迎进她的怀里,一切都是不可思议,又好象是命中注定,早有安排。

在某一个夜里,可以是任何一个晚上,我积蓄的情欲满盈,我登上怀我育我的母亲的床,我深深地记得,和她头一遭做爱时的每一个细节。

母亲她那油汗肌体,特有的体香,和深沉的呼息。

有如身临悬崖峭壁之上,坠下去永不到底的黑暗深渊。

我们偎依靠着,哆嗦着,飘摇摆动。

她的身体绷紧,我意乱情迷。

我一个失闪下滑,她把我搂得愈紧,毫无重量地悬浮着,在无声无息的夜里。

原始的色相,爱欲贪嗔,如铺天盖地的,漫过来,吞没我们,在欲海波涛中……那一个晚上,和许多个晚上一样,我睡不着,母亲也不能睡。

我辗转反侧,母亲也是。

摇动旧木床,吱吱发声。

不久之后,我们两个合在一块的身体蠕动,纠缠,摇动着床,发出同样的声音。

她问我睡不着是想家吗?我说是的。

她说,婚后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我说,是的,挂念着妻子和儿女。

她说:「难为了你,也难为了她。

男人不能离开老婆太久。

你在外面有没有找女人?你要是有外遇,她会很难过的。

」我说,我没有。

你知道的,我每晚都回来睡。

「我相信你,但是,男人一个人在外边很容易会有外遇。

」我忽然把母亲和我的妻子联想起来。

当年父亲回乡结婚后,放下母亲回到南洋打工。

之后,就有了别的女人。

「妈,你呢?那么多年来,你的日子是怎样过的?爸爸在南洋那边风光,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捱苦……」下铺一片沉默,母亲没有回答。

我再说话,还是默然无声。

她以为她睡了。

我从上铺爬下来上厕所。

看见母亲面向着墙,抽抽噎噎。

我坐在她身旁,想安慰她,问她说:「妈,你哭了。

没事吗?」「没事。

」她说。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那些旧事。

你仍牵挂着爸爸吗?」她说,谁也不牵挂,只牵挂着你。

知道你恨我送你到爸爸那里,所以一去就不回来了。

原谅我,都是为你着想。

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一个人。

我只有你一个了,叫我牵挂着。

而你连消息也没一个叫人捎回来。

「妈,对不起……」我说。

「好了。

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

」她转过身来,以泪眼看着我,用手轻轻的拍拍她床边,示意叫我在她身边躺下。

她说:「答应我,不要在外面找女人。

你己成家,不要辜负在家里为你守着的人。

」「妈,我知道了,我明白的,但是,我……」「不要说,妈知道男人都有需要,你在床上翻来翻去,想的都是女人。

」「妈……我以后不想了。

」「男人哪个不想女人?睡不着,就在下面和我一起睡吧。

」「我……」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像打雷一样。

我这个懦夫,胆小鬼,全身冒汗,直打哆嗦,像初次召妓时忐忑的心情。

我逢场作戏,谈生意时也跟别人一道要了个女人陪。

母亲这句话叫我打了个寒噤。

她的意思是什么?我又害怕些什么?怕给熟人看见,怕人闲话?还是没胆入情关?睡在她身边,想象着和老婆同睡,就不觉孤单了。

那个躺在床上的不是妓女,而是我的妈妈,我们从前就是这样睡在一张床上,而今却害怕……直到那个时侯,我从没有想过和母亲做爱。

她从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年纪也不轻了,不会以她做性幻想的对象。

有一些女人,很容易就惹起男人的欲念,但不会是母亲。

我是个有健全的身体和健全的性欲的男人,我承认对母亲有过个非份之想。

在床上欲火焚身,打手枪的时候,幻想的不会是老婆而是别的女人。

有一晚我看过她躺在床上,两条大腿在短裤露出来的,我没有抗拒它,反而自我纵容,沉溺在其中。

母亲的大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