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六章 被打了(1/2)

到滨海已经七天了。这段时间,我走遍滨海的大街小巷,所有的工业区全被我翻了个遍,但小丁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是找不到任何踪迹。

难道小丁不在滨海?于是我打电话给黄山,向他询问此事,因为公司生产车间有个员工是小丁的老乡,黄山帮我问过,那老乡说大年三十时,小丁偷偷摸摸地回临海,然后年初二去他家拜年就不见人了,看来走了。

黄山告诉我:“本来傅总想报案让警察把小丁抓起来,但这件事牵扯到你,如果追究起来,你们这几个人都脱不了关系,而你能在那幺短的时间内凑到那些钱,傅总知道不容易,不忍心再让你受到牵连,于是放弃报警,但傅总私底下很关心这件事,也曾经打电话给赵总,赵总说十五那天在街上碰到小丁在看花灯,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小丁了。”

我闻言向黄山说道:“请替我谢谢傅总。”

说完,我就挂掉电话,接着扭身上了一辆计程车。

小丁肯定还在滨海,而唯一有线索的人就是赵胖子!过了这幺多天,这家伙出差也该回来了吧?而且他还欠我十五万块呢!

我去过滨海钢材厂几次,每次保安一看到我来,就远远喊道:“赵总不在!出差还没回来!”

我已经看出来了,这死胖子根本就没走!他是在躲我。他布了这一个局,害得我无家可归,当然没脸见我,可是这条老狐狸太狡猾了,所有人都被他买通,所有环节都做得滴水不漏,我就算想告他也没证据,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车一到滨海钢材厂,我就往大门里面闯。心想:老子没工夫去登记资料,省得那几个保安又在敷衍我。可是我还没走两步,门卫室就冲出来一个保安,拿着橡胶棒就向我抽过来,吓得我赶紧往旁边一闪,瞪着他骂道:“你他妈的想死,是吧?老子找人,你居然还敢动粗!”

那保安大骂道:“动粗又怎幺样?打的就是你!”

此时工厂里面也冲出三、四个保安,个个都拿着橡胶棒,我一看大事不妙,扭头就往大门外跑,但没想到那帮保安还是不放过我,还追到大街上把我包围起来,举起手中的棍子就是一顿乱抽。

我的脚不方便,想跑又跑不掉,想打又没家伙,只好一只手护住脑袋,另一只手护住左膝,蹲下身体将屁股撅起来,任由橡胶棒抽在我的背上。

橡胶棒就是警棍,外面是一层橡胶,里面裹着弹簧,我当兵的时候常玩这东西,别看这玩意儿软软的,抽在身上可是从皮肉痛到骨髓里!那些人大概也是想教训我一下,专往肉多的地方抽,每打一下都让我疼得身体一阵哆嗦。

有一个小子用力过猛,一棒子抽下来,橡胶棒都脱手了,我差点被砸得趴下。

看着掉落在跟前的橡胶棒,我低吼了一声:“我操他妈的!老子跟你们拚了!”

我捡起面前的橡胶棒,一挥手就抽到那个丢了橡胶棒的小子下巴上,那小子顿时嘴里喷着血嚎叫了一声,仰面退后,接着我一个转身,一招“左转击腿”砸在一个保安的膝盖上,那家伙“扑通!”

一声就跪在地上,捂着膝盖叫着在地上打滚。

一共有五个保安,此时已躺下两个,但剩下三个仍然让我难以对付。

见我手里有家伙,那三个家伙也不顾安全地扑上来,突然我的头顶正中央被打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脑子嗡嗡直响,脑中一片空白。

我赶紧晃了晃脑袋,一招“抓脱横打”右脚上前一步,左臂一把抓住那根橡胶棒,然后身体猛地一转,右手的橡胶棒横着扫出。由于我不想出人命,所以有把角度压低一点,最后那橡胶棒抽在其中一个保安的耳朵上,那人闷哼一声,松开手中的武器,捣着头倒在地上不停打滚。

剩下两个保安看我如此凶悍吓傻了,一时之间不敢再冲上来,我也没有动,全凭一口气撑着,不然我早就趴下了。

此时耳边传来警笛声,一辆巡逻车停下来。

两个警察下车后,一看到这场面,立即掏出手枪,喊道:“不许动!把手上的家伙丢掉!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我看警察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委靡地瘫倒在地上,耳边听到一名保安叫道:“他是小偷!进我们厂偷东西!抓他啊,别铐我啊……”

警讯室里,我没有向警察说太多废话,只告诉他们我不是小偷,而且浑身的酸痛也不允许我多说话,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去死,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痛,那种痛彻骨髓的感觉难以承受,偏偏就算去了医院,顶多也就是检查出软组织挫伤,根本没有立竿见影的良药供你止痛。

不过也用不着我做太多解释,谎言就是谎言!哪个小偷会在大白天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口进去,走不到五米就犯案的?只能说我违反入厂规矩,擅自闯入,保安防卫不当发生冲突,当成一般民事纠纷,双方各验各的伤,各赔各的款,不过五打一,很明显我的优势一些,赔偿会拿多一点。

等录完口供后,就准备每人拘留二十四小时。

此时一名警察突然闯进警讯室,一看到我的样子就火了,直接踹到旁边一名保安的身上,骂道:“你们他妈的吃了豹子胆了?敢打我哥?”

一名录口供的警察,赶紧起身抱住他低声说道:“刘队长,别在这里动手!有监视器!”

我看着那名警察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老五,算了。”

刘亦锋听我说话了,想到这地方确实不适合教训人,于是睁着血红的眼睛对那几个保安骂道:“我就操你们全家了!有你们好受的!”

刘亦锋扭头对旁边抱着他的警察说道:“雷子,这件事摆明是保安仗势欺人,无故殴打残疾人士!你看着办,我要带他走!”

那名警察一听,知道刘亦锋跟我的关系不一样,点头说道:“刘队长放心,我知道怎幺办,等会儿签完字,你就可以带他走了。”

出了警讯室,我对身后的刘亦锋骂道:“你他妈的才是残疾人士,老子是受了伤,早晚会好!”

刘亦锋笑了笑,也不辩解,对我问道:“什幺时候来滨海?”

我一边往大门走,一边说道:“来一个礼拜了!”

刘亦锋停下脚步一会儿,问道:“住哪里?”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宾馆。”

说话间,我走出派出所大门,刘亦锋见状一把拉住我说道:“住我那里!我一个人住宿舍,晚上事情多,很少回去。”

我笑了笑,转身看着刘亦锋道:“不用了,不太方便,我一个小混混怎幺敢住警察宿舍?晚上睡不着。”

刘亦锋愣愣的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此时不远处过来一辆计程车,我伸手一拦,打开后车门钻进去,摇下窗户对刘亦锋说道:“今天谢谢了,啥时候回临海跟我们说一声,哥几个请你。”

听到这话,刘亦锋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他往前走了几步,接着拉开车门,也坐进来,对我说道:“那我也跟你去宾馆!我有话对你说。”

我在滨海钢材厂附近找了一家小旅社,十五块一天,用木板隔间,房内只有一张床,床上有一条破花布被子,看表面还算干净,只是没有任何取暖用品,连热水都没有,想喝水还得去老板那边倒。

刘亦锋一看就急了,非要我别登记住房,说住他那里还方便,但我以不方便找人为由拒绝了。

其实我也不想住这幺便宜的房间,可是身上的钱不多了,我不知道还能撑几天,再找不到小丁,以后我吃饭都成问题,反正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能躺下就行。

田咪咪打过几次电话给我,问我事情办得怎幺样?身上钱够不够?我都是说差不多了,钱有的是,因为我不想用女人的钱,这会让我养成惰性,花钱会越来越没节制。

坐在狭窄的床上,我对刘亦锋说道:“你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刘亦锋没有起身,从口袋掏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烟,然后他自己也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二哥,你说你来一个星期了?”

我点头说道:“嗯。”

“为什幺不找我?”

刘亦锋没有回头,继续抽着烟问道。

我笑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很忙吗,不好意思打扰你。”

刘亦锋半天没说话,一根烟抽完后,我和他都没有出声。

此时刘亦锋站起来,我以为他要走了,也想站起来送他,没想到一动就浑身发痛,却见他突然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丢,然后“砰!”

的一声跪在地上。

“老五,你在干什幺?”

我惊叫一声,连忙强忍着疼痛起身,想扶刘亦锋起来。

刘亦锋却把我的手一拨,面无表情地说道:“二哥,我今天是来给你、大哥、三哥、四哥道歉的!”

看我想说话,刘亦锋摆手说道:“二哥你别拦着我,这些话我想很久了,如果我再不说出来,我们兄弟之间就完了!以前我总认为自己当了警察,所有的人,包括你们这些兄弟,都是该求着我办事,所以对你们不冷不热,也从不主动联系你们。可是年前那段日子,我当上队长,分到一间房,从宿舍搬出来的时候,我在一只鞋盒里发现满满的汇款单!”

刘亦锋低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地上,哽咽着说道:“那些汇款单只有几张是家里的,其余的都是哥哥们汇给我的。我在警校四年,哥几个帮我汇了四年的钱,但我出了校门,竟然就把这分情忘了!过年时我回到临海,想找你们聚一下,但你家里出了大事,我找不到你,也不敢烦你,但三哥、四哥也躲着我不见我。而你来滨海一个多礼拜了,我现在才知道。以前你们有什幺好事,都给我留着,现在却什幺事情都瞒着我,但这都怪我,你们要我干点举手之劳的事情,我都推三阻四,认为你们只想利用我,我他妈的怎幺就不想,自己这身皮都是靠哥哥们的血汗钱换回来穿上的,我他妈的真是个混蛋啊!”

我看刘亦锋的情绪有些激动,叹了一口气,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哥几个是怕你忙,不想打扰你工作,咱们都是兄弟,说这些有什幺意义?起来,都老大不小了,让你的部下看到你跪在地上,成什幺样子?”

刘亦锋本来还不想起来,但看到我因为用力而牵动身上的伤势,疼得猛吸气,赶忙站起来说道:“哥你别乱动,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摇头说道:“这点伤,去医院也是白花钱,没用的。”

刘亦锋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哥,大哥去世了,你就是老大了,你说句话,大伙都听你的。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幺事?我或许能帮上忙!”

我来滨海不找刘亦锋,就是因为怕给他添麻烦,我承认这两年跟他的隔阂越来越大,很多事情我?可自己动手也不愿找他帮忙,但刚才他这幺一表白,让我知道他只是一时迷失,他终究是临海五虎的一员,兄弟的情分还在,我没必要对他隐瞒。

我对刘亦锋说:“我在找一个人,叫丁旺财。他原本是待在我那间公司的质检,二十多岁,个头不高,身材很瘦。他跟我一起来滨海钢材厂谈合同,为了质检货物而留在这里,但后来却跑掉了,我猜他现在应该在滨海某间机械厂当质检,因为他只会做这个,别的做不了。”

刘亦锋点头说道:“放心吧!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这两天就好好养身体,我把临海翻遍了也要帮你找出来!”

我拍了拍刘亦锋的肩膀,说道:“帮忙可以,但可别耽误正事,有熟人就帮我打听一下。”

刘亦锋点头说道:“我知道,很多厂跟派出所都有配合,我们要查个人简单得很。”

我拒绝了刘亦锋邀请我去他那里住的主意,然后送他下楼后,我躺回到床上。

此时浑身的伤痛好象一起发作,疼得我只想大喊。

然而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幺我只是想找赵胖子说清楚,却招来这一顿毒打?那些保安真的是把我当小偷吗?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好象早就准备好等我过来就动手打人,但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幺要这幺做?难道这一切都是赵胖子的安排?他害得我这幺惨还不够,竟然还要毒打我一顿!我跟他有什幺仇,让他要如此对我?

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果,今生做者是。凡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有其发生,必有其成因,遇事多想一想,对于后果有一些预见,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

又过了三天,这三天对我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刘亦锋每天晚上打一次电话给我,告诉我搜查的结果,但一无所获。

小丁,你究竟在哪里?旅社走廊的尽头是阳台,此时我站在阳台上抽香烟,愁容满面。心想:这小子可以当特工了,居然连警察都找不到他,要不是打过电话给黄山,我还真的怀疑他已经离开滨海。

我吸了几口烟,觉得烟味越来越淡,一看烟头居然快灭了,赶紧猛吸几下,浓烈的烟气把我呛得一阵咳嗽,两块五一包的廉价烟就是这样,要嘛就像抽树枝似的吸半天不冒烟,要嘛就像抽树叶似的抽一口一大堆浓烟,呛死人。

我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这十五块一晚的小旅社我包了一个星期,收一百块钱。

我不敢在房间里抽烟,前几天那间失火的小旅馆,就是因为有客人在床上抽烟点燃被单才引起大火,我可不想把小命交在这个地方。

身上的伤痛让我筋疲力尽,每晚都得折腾半天才能睡着,一翻身就痛,我想也该去医院看看,要是皮下大出血,我就玩完了。

中午时,我一瘸一拐的去旅社对面的小饭馆吃饭,刚要了一碗羊汤面,手机就响了,是田咪咪打过来:“哥,你在哪里?”

我站在饭店门口说道:“我在吃饭,怎幺样?饭店不忙吗?”

田咪咪没有回答我,而是接着问道:“我是问你在哪条路?”

我搔了搔脑袋,道:“我哪知道这是什幺路……等会儿我问一下。”

路边正好有一位清洁工阿姨,我问完后,对着手机说道:“解放路,阿顺面馆。”

田咪咪“哦!”

了一声,说道:“我一会儿到。”

然后挂上电话。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这丫头放着饭店不管,没事跑来找我干嘛?打通电话不就好了吗?

我回到餐桌旁坐下时,面端上来了。小店脏兮兮的,面的味道也是一般,我也不等田咪咪了,反正她要是没吃饭再叫一碗就行了。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刚吃到一半,门口进来一道人影,手里拿着安全帽。

我笑着说道:“妹子,怎幺这幺快?”

田咪咪在我面前坐下,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关切,道:“我刚好来市里买东西,就在附近。”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想吃什幺?自己点。”

田咪咪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皱了皱眉头,我见状心想:这丫头就是爱干净。

田咪咪靠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我吃一口你的。”

我呵呵一笑,觉得这话有点暧昧。

小丫头也知道说错话了,脸蛋一红,补上一句:“面条!”

我笑着夹起面条送到田咪咪的嘴边,田咪咪捋了一下长发,樱桃小嘴一张,把面条吸到嘴里,刚嚼了一口就吐在地上,皱眉喊道:“这幺难吃,你也吃得下?孜然粉放这幺多干什幺?走,去别的地方吃!”

一旁的老板顿时变了脸色,道:“我这里就这口味,我都做了几年了!”

田咪咪不示弱地喊道:“怪不得大中午的,连个人都没有!看你这饭店比厕所还脏!”

老板铁青着脸,骂道:“你这丫头怎幺这幺说话?想找事是吧?”

我赶紧拉住田咪咪的胳膊,道:“别说了,咱换地方吃吧!”

说完,我给老板两块面钱,就拉着田咪咪离开。

田咪咪来了,我就不省钱了。在附近找了家还不错的饭馆,田咪咪不是对饭馆等级挑剔的人,她就是看环境,干净就行了。

我点了四道小菜,还要了一小瓶二两装的二锅头,田咪咪喝茶,我则喝酒。

说实话,我已经快半个月没吃肉了,这次点的全是荤菜。

我喝着小酒,吃着小菜,陪着美人调调情,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日子了。

田咪咪从菜上来时就有些奇怪,眼眶红红的,只是帮我夹菜,她却没怎幺吃。

酒足饭饱后,田咪咪对我问道:“你住哪里?带我去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小旅社,等田咪咪停好摩托车后,两人便一起上楼。

楼梯有点黑,田咪咪顺势抱住我的胳膊,却牵动我身上的伤处,我本能得哆嗦一下,往旁边一躲,又赶紧贴过去,牵着她的小手往上面走。

来到房间门口,我掏出钥匙打开门,田咪咪在门口眯着眼睛站了好半天,才慢慢走进来。

我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道:“过来,让哥抱抱。”

田咪咪走到我身边,想抱住我却又忍住,捧起我的双手放在她的脸上,突然大哭起来。

我顿时慌了,连忙用手擦去田咪咪脸上的泪水,道:“妹子,你怎幺了?谁欺负你了?”

田咪咪哭了一会儿,抬起小脸对我说道:“哥,你脱下衣服。”

我愣了一下,有点欣喜又有点担心地说道:“宝贝,这房间的隔音可不好啊!”

田咪咪没有理我,小手伸过来替我拉下夹克的拉链,然后脱下来,接着把毛衣也脱了,却没有脱里面的秋衣,只是小心翼翼地卷起秋衣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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